陆梓

【镇魂/巍澜】《十日回还》(下)|| →黑历史←

//请务必配合(上)一起食用


//十日总览(上+下)(可跳过)


第一日 魇


第二日 呕吐


第三日 求死


第四日 逃离


第五日 失踪


第六日 邓林之阴


第七日 归还


第八日 复燃


第九日 重逢


第十日 长相守




//请再确认食用过(上)


//正文





第六日 邓林之阴



沈巍醒过来的时候,正躺在蓊蓊郁郁的山林里。



这山林是真的好啊!流水潺潺,波光粼粼,鸟鸣啁啾,风声簌簌。天光从枝叶的缝隙里漏出来,斑斑驳驳地照在他的脸上,有一只松鼠跳到他的身边,舔了舔他的手指,他刚动了动手指,松鼠就吓了一跳,窜走了。



他好像从未来过,又好像眷恋了千万年。


他揉了揉眼睛,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。



“醒啦,小美人?”


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青衣曳地,长发如练的男人,笑眯眯地探过头来。


他隔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叫的是自己,脸突然从耳朵后红到了脖子根,嘴唇抖了半天,不利索地挤出一句:“乱说什么?你、你是谁?”


“嘿,我是谁?”男人不可思议地摊开手臂,“又反悔?不是你满山追着我跑的时候啦?不是你串一串血淋淋的大板牙强行送给我?不是你说喜欢我,要抱我?臭小鬼。”



他的脑子有点混沌。他说的好像自己做过,又好像没做过。想淘沙一样,很多旧的记忆在飞快得淡忘,新的东西又在飞快地流入,他扶了扶有点发痛的太阳穴。


男人从袖口里摸出一卷画,粗粗地给他展开看了一下,故作遗憾地说:“看来这也不是你的,没什么用了,扔了吧。”


“不许扔。”


“是你的吗?不是你的,我怎么不能扔?”


说着,男人真的随手一丢,画卷便像溪水里飞去。


“还我!”


他向水里扑过去,头发和衣服都淋湿了,却并没有扑到画卷。原来那人捻了一下手指,画卷又飞了回去,落回了他的手心里。


他问:“还你,好啊。你倒说,我是谁?”



他看看男人,又看看自己的倒影,突然发现已自己不知何时,穿着一个黑色的有点破的袍子,沾水的长发湿乎乎地散着。这是什么时候开始?我来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吗?穿的是这件衣服吗?我本来是这个样子吗?


有谁在替换我的记忆。


沈巍没有回答他,他瞄到枝叶掩映中,有一个躲躲闪闪的白色影子,突然飞身一跃,将那人扑到在地,制住她的手后,才发现原来是个文文弱弱的女孩子。



女孩心想:唉,被自己的创造的孩子制住,也太憋屈了。觉得沈巍会比赵云澜乖一点都是错觉吗?


“对不起。”他认真地道了歉。


“没关系,我原谅你,能把我放开了吗。”


“抱歉,不能。”


“……”


不过他还是他松了松力道,继续问到:“是你在抽取我的记忆吗?你是谁?为什么要让他吸引我的注意力,你们配合行动,是什么关系?”



青衣男人缓步走过来,哭笑不得。


“诶,难道不是我比较重要吗?哼,色令智昏、忘恩负义!”


他突然有点手足无措。“忘恩负义”?我吗?



男人夹了一片碧绿的树叶盖在头发上,衬得他整个人好像更绿了。


“我好伤心啊。心好疼,疼死了。”男人捂住胸口,仿佛真的很疼的样子。不过,这种装的跟真的似的的样子,总觉得跟什么人很像。



“真是 ‘信誓旦旦,不思其反’ 啊。行吧,你走吧,我们山水两相忘好了。我还是走吧,不想看到你了。”


男人说着,真的不理会这边的狼藉,毫不留恋似的,往远处走去。


“别这样……我没有,等等我!”


男人充耳不闻。



他又急又气,忍不住脱口而出。


“昆仑!”



昆仑蓦然回身,展眉一笑,笑容如山间间澄澈的泉水,教人移不开目光。那对眼睛也是雪亮雪亮的,藏着十万大川和浩瀚天地,也包容着当初那个青涩纯粹的小鬼王。



他一瞬间看呆了。


邓林之阴初见昆仑君,惊鸿一瞥,乱我心曲。



不知何时飘落在他脚边的画卷上,写着这样的一行字。


后面还有署名。

巍笔。







第七日 归还



太阳一点点落下。


从他接受昆仑的那一刻,很多潜移默化的改变也被接受了,他不再那么抗拒记忆的重洗,他也知道,有些深刻的感情不会颠倒消弭。



女孩打着哈欠,用手指飞快地画着白色的字符,泪眼朦胧地说:“你几句花言巧语就把他的毛捋顺了,也不知道跟谁才是真正的‘色令智昏’,啧。”


在溪水里抓鱼的鬼王大人脸色一红,低下头假装没听见那边在说什么。


昆仑快乐地一笑。


“确实。好像是本人,要更好看一点?”


女孩抛了一个大白眼给他,心里却有些欣喜骄傲,心说:反正你们还不都是我的孩子。




昆仑看着鬼王挺拔俊俏的背影,喃喃自语:“真不想放他走啊,在这里多好,在着山林里,再过几天野人的日子不也是很快活吗?”


昆仑的声音是真的有点失落。


毕竟,我和他,也是只有这最后一天,能以这样的身份见面了。


女孩忙里抽空地回应他:“反正什么身份还不都是你?”


“也是。唉,不过可惜的是,变回去,就是他欺负我了。”


昆仑不甘心地笑了笑。


女孩笑个不停。



没一会儿,鬼王大人抓了四五条鱼,然后在火堆上架着烤熟了,挑了最漂亮、最香的一条递给昆仑。昆仑也毫不客气,捋了捋袖子就开始吃,还伸手拍了拍身边的地面,示意鬼王先生坐过来。前一秒还为自己是亲妈欣慰的女孩,突然被孩子喂了一把狗粮,感觉心里结了个死沉沉的疙瘩。


待到最后一指落成,繁杂密集字符飞旋变换。


天地变色,溪水泛波。


字符化作荧荧舞动的三道火光,贴在鬼王的身边环绕不休,他能感到这三团火并非凡火,并且天然地亲近自己,他问:“这是什么?”


“魂火。”


昆仑笑道:“我曾经把我左肩魂火给过你,现在,这三道都是你的了。”



鬼王的目光追随者它们,看它们旋转升腾,又突然飞速直落,终于没入自己的双肩和眉心,这突如其来的灼热,让他不由得放声大喊。这广阔邓林的一草一木都在随之震颤,从天地交接处开始向中间一点点崩塌离散。


鬼王惊恐万分,拉着昆仑的衣袖不肯松手,问是怎么回事。



女孩如释重负地笑了笑,大声喊:“这是我最后要归还给你的东西啦!从此鬼王成圣,也有了三魂七魄。你的魂魄再也不是黑色的,也可以放心亲近你喜欢的人了。”


昆仑也对他笑:“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。我和乱打赌的你可不一样,我可是言出必行的。”


“地下三千尺黄泉太冷啦,以后别回去了。有人给你在大学路准备了新房子。”


“还要记得按时回家做饭。那家伙笨手笨脚,指不定哪天就把厨房炸了。”


“别污蔑我啊。”




鬼王的眼泪突然就落下来了。


“谢谢你们、谢谢你。”






我应时空彼端、千万人的祈愿而来,她们非常喜欢你们,并将永远祝福你们。


我也会尽我所能,将你们失去的,全数归还。



“再见,沈巍。”




周围景致如风卷残云般渐渐消弭,连同昆仑和女孩两个人也被一寸寸刮成碎片,可是两人却全然不在意。


“喔,还有最后一句话:制住我的时候劲儿太大啦!有这力气还请对家里那位用。”


昆仑突然背后一凉。



还是饶了我吧。






第八日 复燃



女孩终于在书桌边睡着了。



上午九点,她趁特调处集体出发寻人的时候,偷走了镇魂灯,跑得太狼狈差点被路边的野狗咬掉一只拖鞋。


中午十二点,她把明鉴、镇魂鞭和镇魂令放在赵云澜家的床头柜上,顺便捏着鼻子把臭了两天的垃圾丢了。


下午一点半,她联系了清理人员,把特调处新址的装修垃圾打扫干净,一个人歪在会客区的沙发上迷糊了一会儿。


下午四点,她出门去农业市场买了南瓜、茄子、豌豆种子,去书店买了一本《蔬菜种植技术》,放回新址客厅的茶几上。


晚上六点半,她守在赵父回家的必经之路上,抱着砖头跃跃欲试了好几回,终于在这人经过时深吸一口气命中了他的后脑勺,准确地摸走了他外套里的证件。


晚上十点,她坐在城市最高酒楼的天台上,在整座城市的上空,一笔一划地书写着。星督局、海星鉴、等大楼悄然消失,一些街道、公园的位置,开始不知不觉地移动变换。



晚上十一点五十的时候,女孩才回到家,打开手机的微博,评论区又多了很多眼泪表情:“甜甜亲妈您哄哄我们吧”、“结局真的哭死了,我要恨编剧一辈子QAQ”、“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好好活过来,我们巍澜做错了什么?太生气了”、“这不是我们的镇魂,我好心疼他们”……



“傻丫头们……”


她疲惫地揉了揉眼,又向窗外看去。



屋外的千家万户里,莹莹发光的屏幕面前,千万束似有似无的星点从一个个年轻的身体边跳跃汇聚,像是伴随着某些古老的颂歌,像是女娲挥手播撒的千万泥点,像是落入幽冥之地的万千魂火,涌动聚集成有形的火苗,烁烁发光,它们铺天盖地、不远万里奔涌而来。


它们流入镇魂灯中,灯罩内的火苗一下窜高了数丈,熊熊不息地燃烧着,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。其中的一小簇火苗从灯罩中飞了出来。它被牵引着,飘入隔壁卧室的床上方,沉入床上一人的眉心里。


那人的衣服皱皱巴巴的,头发乱成一团,像是好久都没有打理过,让人怀疑头上藏了一窝鸟。


身形十分颀长,这小床简直要放不下他。


眉目清朗,英气卓然。





“我这不是把他还给你们了吗?”


女孩在睡梦中回答。





第九日 重逢



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。


梦里有很多泥糊的娃娃走来走去,长发蛇尾的女人欢喜又忧愁,苍然白发的老人拄着拐拾级而上,背影孑然,轰轰烈烈的火团从万丈高空陨落,地下千尺之地幽畜四生,鬼影遍地,而在那鬼影深处,忽而睁开双眼的,是一个如仙如画的黑发少年。


“沈巍!”


他急切地呼叫出来。



那孩子从一片阴翳的光影里走过来,个子小小的,脸也有点红。走到近处时,从怀里小心地捧出一串血淋淋的板牙串儿,期待地说:


“送给你。”


“……”


赵云澜觉得他说不出“我很喜欢”这样的客套话。


忽而,光影忽变,怪象横生,有无名的火焰原地拔起,震慑着千万鬼魅,也将两人间咫尺的距离撕破。


刚刚害羞欣喜的少年,突然脸色苍白,泪如雨下。


“回来,昆仑。”


他摔倒在地,嘴唇颤动。


“别把我丢在这儿……”



这世间纵有千百种分离,也不及这般教人挖骨噬心。男孩捂着颈下的一点点魂火,赤着脚走了很远,当血染在裸露的岩石上,他还想那人会不会有点心疼有点生气,会不会过来戳他的脑袋结结实实地骂一顿。他浑浑噩噩,兜兜转转,和那嘲笑他的鬼王兄弟打了照面,又无悲无喜地擦肩而过。他饥肠辘辘,茫然地看着周围蠢蠢欲动的幽畜,幽畜们怕他,又觊觎他的身体。而他却仿佛失去了和怪物搏杀的力气。终于,在走到大封脚下的那一刻,一个趔趄扑到在地。


大封处幻化了一个蹒跚的老人,他的眼珠里没有一点怜悯。他伸出手,少年也伸出手,皱纹丛生的,和伤痕累累的,相互交叠在一起。这一老一小,就在这暗无天日的幽冥之地,订下君子之约。



这须臾间,又是百年。



他看见少年抽身成人。千万年过去,纵是年轻俊美,有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表达过爱意,他却依然形单影只。他很少在一个地方停留,总是在跋涉与黑山白水的路上,有时不远万里只是为了看一眼某个在屋檐下诵读的孩童,有时却只能等到一个苍颜白发的老人。


前几百年,那人新婚洞房时,他只能躲在破庙里毫无缘由地大哭一场,后来他尝试喝点酒,一杯下去又昏迷数十天,醒来后发现早被人拿草席一裹丢入了乱葬岗。他经常挥刀砍杀逃到地上的恶鬼怪物,受伤后不想用法术快速愈合,就让他半好不好地挂着,直到像普通人那样自动愈合。有时会带着伤回到昆仑山,在皑皑雪岩上一望就是几天几夜。



凡人转世投胎千百回,他便活了上万年。



其间,他读了很多古书,也教过很多学生。没偷过一次东西,没骗过一次人。在最穷困的战火年代里,也坚持教书赚钱,和万千普通人一样吃糠咽菜。做的最无耻流氓的事,大概就是偷偷把喜欢的人的样子描摹一遍又一遍,只留下最好看的一幅藏起来。



桑田已落,沧海始出。


终于,在一次机缘巧合下,他们站在时空的两端,眼睛里看见了彼此的影子。


他有幸看到小美人长成大美人了。


千万年后,大美人还是很害羞,还是一被调戏就会脸红,还是一喝酒就出事故,还是把满满一墙的画藏得结结实实。也还是孤注一掷,献祭在大封的熊熊烈火里,试图把回忆抹得干干净净。



“好狠的心啊。”



赵云澜睁开眼睛时,看到的是沈巍疲惫又茫然的眼睛。长时间没有合眼让眼睛对焦不准,固执地睁大着,却又什么也没有看进去,以至于守了几天几夜的人醒了也毫无反应。


像是凝固在时光里的雕像。


千言万语堵在他嗓子里不上不下,叫他恨不得,骂不得,悲不得,喜不得。他只能艰难地动动嘴唇,僵硬又平淡地说:


“美人,给爷笑一个。”



沈巍从错愕里恍然回过神,顺从地牵起了嘴角。


只是眼睛模糊得一塌糊涂。





第十日 长相守



为了找人,郭长城把没交上去的的辞职书,在挎包底又压了很多天。



其实他完全没忘,不仅没忘,还一直记在心上。昨天听说来适应工作的新人们马上又被上级安排到其他部门了,他便想趁这个人员调动的机会把自己的想法一并报上去。


这是给特调处买的最后一次早饭了,交到他们手里的时候,就彻底告个别吧。



龙城很好,特调处也很好,可我不能永远活在过去的噩梦里。


希望你们好好的。



他拎着豆浆包子的早餐袋,看着龙车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,街边的商贩和店铺,突然觉得有点难以置信的陌生,龙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吗?他停下了脚步,无数早高峰的行人与他擦肩而过,人声嘈杂乱耳,却总有那么一句半句穿破入耳。


“我就去超市买点面粉馅料。你跟来就跟来,不要粘在我身上,这还在街上……”


“街上怎么啦?”


“拉拉扯扯的多不好……”



郭长城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,又看到了日夜入梦的一对人。赵处长还是邋邋遢遢,嘴里叼着不知道什么东西,沈教授推了一下眼睛,无可奈何地笑笑,却没法把人从身上拉下来。


他的裤子又被摔破在地上的豆浆杯溅满了星星点点。


他不是不能吃一堑长一智。


只是这件事,纵使重来一百次,他也心甘情愿被骗一百次吧。



赵云澜很不开心地挑起沈巍的下巴,生气道:“不是你满山追着我跑的时候啦?不是你串一串血淋淋的大板牙强行送给我?不是你说喜欢我,要抱我?”


还没等沈巍开口说话,赵云澜立刻见缝插针地补了下半句。


“忘恩负义!”



“……”


算了,多让他一回吧。



沈巍侧头一看,发现郭长城在离他们五米左右的地方,不错眼珠地看着他们。沈巍咳了两声想把赵云澜丢下来。


然而没想到赵云澜却更加大大方方地不撒手,还理直气壮地怼回一句:“领导上午要陪领导夫人,你们先各忙各的。下午我就回去视察工作,通知死猫别偷懒,还有林静也别臭美了,别写那么多错别字。”


这个年轻人愣愣的,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。


“还有什么事等我回去说。”



回来……你们真的会回来吗?


郭长城又很不争气地哭了。


“我……我能抱抱你们吗?”


沈巍和赵云澜两人对视了一样,没给小郭纠结犹豫的时间,直接伸手给他抱了个满怀,赵云澜还伸手把人家梳好的头发又揉搓成和自己同款的乱毛。沈巍非常温和地在他耳边说:“我们回来了。”


这一次,郭长城没有马上醒过来。


年轻人立刻立正站好。赵云澜又拆下手腕上的明鉴,丢到郭长城的怀里。“回去吧汪徵和桑赞放出来吧,他们在里面待久了,需要多休息一会儿。我和沈巍买点饺子皮和饺子馅,晚上你接替他们俩包,特调处今年一起守岁。”


“嗯!”



原来,已经到除夕了啊。


那张辞职书看来可以丢掉了。




那一晚,特调处包了好多饺子。赵云澜也纡尊降贵地撸起袖子干活,不过包饺子主要还是沈巍的功劳。郭长城笨手笨脚,包的饺子东倒西歪地站不起来,跟在沈巍后面大半个晚上也只学了个皮毛。楚恕之更加做不来这种仔细活儿,全程歪在一边看着郭长城发笑。祝红为了不被塞狗粮躲到一边煮饺子,果然又不负众望地煮破了很多只。汪徵和桑赞没法吃饺子,两个人一边看新年节目一边咬耳朵说悄悄话。大庆叼着半个饺子,趾高气扬地指使林静收拾桌子,把其他酒肉饭菜摆了盘。



烟花拖着长长的尾巴上了天,噼里啪啦地映红了窗户。


一群人吃饱喝足,醉了个东倒西歪,姑且清醒的就剩下两个人。沈巍目光深沉,专注地看着赵云澜,举起味道兑得有点寡淡的酒。


“敬大封落成,永世长安。”


赵云澜脸有点红,醉醺醺地饥接上:“我……我敬什么?敬山河定主,众生自由。”


沈巍疑惑:“自由?”


赵云澜趁机偷了个香,说:“是啊,有些故事结束了,我们的世界就再也没有约束了,失去的都回来,破碎的都复原,这个世界自由了。你既不必再遵守什么约定,也有了和凡人一样的三魂七魄,你也自由了。”


沈巍笑了,低头抿了一口。


“该你了。”赵云澜等的就是这最后半句,他笑眯眯地装醉伏在沈巍身上。


“敬……”沈巍还没说过情话,就这半句差点卡在嘴里说不出来。


赵云澜一点都不想放过他。



“敬终得此人,有幸相守。”



烟花绽开,夜空如昼。





//完



“小巍,我喝醉了。今晚我做什么你都要让着我,醉鬼做什么都不过分,听到没?”


“可你说话很利索啊。”


“有……有吗?你听错了。来,美人,来给大爷开开荤。”


镇魂令主大概想不到,从此他便踏上了一生无法成功翻身的艰难道路,




//真的完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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